Tuesday, January 20, 2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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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媽說:「那我們今年過年就除夕前一天回去,大年初一回高雄好了。」
  爺爺說:「沒關係啦,你們今年就在高雄過年,我跟奶奶在員林過年吧,妳的事情比較重要。」
  我不要,我不是最重要的,你們才是。跟你們過年,就是至少要過足到初四。就算很辛苦的在好幾個城市裡面跑來跑去,這幾天還是屬於你們的。我可以帶著電腦寫程式,但這幾天是你們的。
  不然,我二十幾年(從出生到現在),從以前跟爸媽坐軍機從金門回台灣、還有後來許多年為了想要回金門卻被老爸拒絕的理由,是堅持假的嗎!家裡幾個留美的敗類從來不回來過年,奶奶在那裡重度憂鬱症搞到老爸傷心透頂是假的嗎!
  我可以一個禮拜都在親戚家裡借住,沒有時間寫作業,沒有時間申請學校,因為認床每天都睡不好,只帶著最基本的流浪行囊,或是每天花上四五個小時坐車,但是過年一定不能少。
  如果說我真的僅擁有的,不管怎樣複雜的情緒,就只有爸爸媽媽爺爺奶奶了。

  討厭台北這個城市,因為所有人都要跟它妥協。
  要看戲,到台北;要辦簽證,到台北;要找總統,到台北;要工作,到台北;要搞藝術,到台北。台北,台北,台北。
  當有人極其客氣柔軟卻又理所當然的說:那麼我們在台北開會。這樣的指令似乎沒有第二種選擇。
  台北人說台北好,應有盡有,於是所有其他城市的人就必須配合不旅行的台北人在台北與自己城市間跋涉,而人們旅行的時間,就是台北人的休閒時間。
  南部好多人都因為公司比較高的職位在台北,必須跟家人分開住,只有偶爾的週末回家跟家人過,看著自己的小孩一天天長大,自己卻沒有參與。
  行政手段上,被北調只有兩種可能:被主管看不爽的懲罰,或是因為想要換取更高的薪水而犧牲與家人的時光。

  為什麼,當南部人中部人東部人想要尋求更高的知識上的刺激或給予家人更好的生活時,就必須比北部人付出更多?

  許多的妥協,還有許多許多城市中冷漠的臉,在捷運不友善的撞擊,過度濃稠骯髒的空氣,還有過度驕傲,過度打扮過度濃妝。
  冷血以及過度隱藏。

  我受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