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uesday, October 28, 2008

想要成為怎樣的人

  某天跟大光頭聊天,大光頭丟了個問題給我:你期待自己變成怎樣的人。
  我覺得啊,我想要變成好玩的人。不是搞笑唷,而是真正的有趣。並且以生動活潑的方式生活。
  不要,不要再一天到晚心情不好了。

Monday, October 27, 2008

事實上是

  現在已經進入一種想要不顧一切往前衝的狀態,在塔羅牌裡面大概是劍騎士那張圖。但實際上又行動緩慢。明明說起來很閒,卻又覺得腦袋不太空,事情好像怎樣也做不完。睡很多,也覺得精神不錯,但一整天就不知不覺的過了。有種恐慌,覺得自己今天事情做得不夠多,還不夠,還要再多一點才好,多一點才夠。大概,是兩腳踩在泥巴中想要往前進的那種舉步艱難貌。
  誰跟我說說,這學期有十五學分課,只有三學分的一堂課要兩次期中考、一次期末考、幾次作業、兩次程式作業,另外三學分要一次上台報告、一次期末報告,兩學分要策一個展、設計海報、顧展,每星期一個下午到工研院創意中心改改PHP,每星期三晚上兩個小時戲劇工作坊、每星期四晚上兩小時半戲劇講座、每星期二晚上四個小時攝影社社課,十一月中考托福、十二月初送國外申請(包含SOP與作品集)、申請美國簽證、訂機票、每個禮拜生1~2個小project出來,這樣的生活算忙碌還算空閒?
  我的生活真的沒了個準。

Sunday, October 26, 2008

放逐。都是在越忙碌的時間越忙碌著放逐自己逃避現實逃避忙碌。

  深呼吸。
  加油。
  整理總是很辛苦。
  如果我可以許三個願望,而無論是什麼都會實現,我想要大聲的說:
  1. 我要去那兒。對,就是那兒。
  2. 朋友們對我說說話吧!尤其是那個不跟我說話的。你啊,就是你。你是第一個耶,第一個先不跟我說話的人。
  3. 我要一種徹底的自我釋放。


  喔這篇排版好醜陋。

Saturday, October 25, 2008

戲劇

  與戲劇結下緣,全都得從大二那年無意間點了外語系課表開始。那時跟S是兩個不安分的小孩,好不容易熬過了課表被必修排滿的大一,升上了大二便開始到處找非生科的課修,而S又愛文學(雖然注意到現代戲劇這堂課的人是我、說要修的也是我,但我知道不是他跟楊晉綺老師的話我也不會想要去點任何跟文學有關的課,這一切又是高中的故事了),於是特別把外語系與中文系的課表與課程大綱詳細看了一遍。記得當時課程大綱上我只認出Grieg和Debussy,Chekov、Pirandello、Buchner、Ibsen是誰我完全沒概念,課程說明也只依稀看懂那會是堂從寫實主義開始、將會提到部份歌劇作品的課,卻還是興奮的覺得要去修一下。
  那好像是跟小光搞冷戰的前期。林貝貝、我、S、也許還有小明、肇維幾個人在人社院難吃得可怕的弘遠軒裡討論這學期的課。S說小光去聽了哲學所的哲學課,講義厚到嚇死人,一個禮拜就要念一疊,我欲言又止。那天陽光耀眼得過分,陽光曝曬著人社院的牆,牆像是過度照射後半褪色的粉紅爬滿了深綠色的藤,互相糾結纏繞,而我們也是第一次發現原來人社三樓有樓梯可以通到弘遠軒的後面,彎曲得像迷宮。也許那天的景色與心境如此貼近,四年後的今日我仍然覺得那畫面比昨日還清晰。心裡對自己要修的第一堂外系主科是又期待又害怕,不知是否會被教授請出教室,抑或要求我們明年再來,畢竟那是外語大三的課程。
  現代戲劇教室在人社院五樓,窗外有棵從四樓長到五樓的樹總開著桃紅色的花,也許是山櫻花吧,因為後來每次在那間教室總是專心得過份,從未仔細看過那棵到底是什麼植物。我們找了個靠窗第二排(也許是第三排)的位置坐了,等待老師進來。
  老師幾乎是立刻答應了我們,只是依然以她迅速而跳躍的方式想要確定我們不會負擔太重、有辦法承受整個學期讀完十幾篇英文劇本。她講話總是斷斷續續而直指問題核心。第一天上課,只上了一個多小時,就講了好多名詞,好多名詞在空中飛啊飛,寫在紙上也留不住,還是硬要從紙上浮起來,然後開始在眼前飄,像是飛蚊症那樣。應該是那天,我們看了表現主義的電影。
  那堂課唸的第一本劇本是Ibsen的Ghosts,也是我生平第一次看劇本。當時對劇本的第一個印象是:他們到底在做什麼啊?我不懂。老師為什麼說Osvald得了梅毒?怎麼突然間就火災了?哪裡像八點檔了啊?唯一觸動我的只有Mrs. Alving對於世俗觀念的反抗,以及她如何逐漸對自我有新的理解。但那是個奇妙的劇本。後來在歐洲文學史的課堂上我又再度讀到了它,有許多新的掙扎、痛苦、祕密全都在不知不覺之間跳了出來。我在慧齋暗暗的寢室裡面讀到淚流不止。但這是我第一次接觸劇本的一年半之後了。
  後來那堂課上我們又唸了許多劇本。學期中最讓我印象深刻的是Buchner的Woyzeck,一個卑微的小人物面對許多無法抗拒的欺侮而逼不得已殺了人。天是紅的,雷聲正響,他的世界是扭曲的,他眼中的世界不是我們眼中的世界,腦中極度吵鬧,極度吵鬧。那陣子恰好遇到朋友精神狀況極度不佳,藥吃了很多,偶爾會逼不得已的做出許多極端事情,但他還是個熱心體貼的好人,是這世界讓他無法正常。讀著劇本,就好像看到了一點點他敘述的生活。
  戲劇好像開了一扇窗。從那扇窗裡,我看到了那些埋藏在平靜表面之下卻用力推動著生活的暗流被明確的描寫,劇中人物相互辯論、對談,以前所未有的力道生活著。劇本的氣味比小說強烈,比小說深刻,卻鮮少直接描繪人物內心,一切都必須透過角色言下之意表達,看不到角色內心的自我對話,但他們的內心掙扎卻總是如此的顯而易見。以言辭構築的世界,就像是日常生活感知世界的方式,人與人交際,永遠聽不到對方內心的自我對話,但我們卻時常能從對話之中猜到對方心裡想的是什麼,掙扎的是什麼。戲劇是種至高的藝術,姑且不論實際演出中以音樂、肢體、對話、空間所表達的隱喻,光就文字建構的劇本本身便是將文字、對話作為顏料,沾在筆上描繪出具有印象派風格的生活故事,事件、對話從未被直接的書寫,而是經由一連串的小事件、對話、互動當中,才能隱隱窺見,卻也因為這樣非直接的書寫反倒讓整個主題更明確而接近生活的被呈現出來,產生最大衝擊力道。
  下一個學期,我又選了現代戲劇,是前一學期的延續。這學期讀到我從此最愛的Pirandello與不時會沈迷的Beckett,並愛上了後現代。讀Pirandello是在從高雄回新竹的火車上,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讀完。至今仍印象深刻Six Characters in Search of an Author中Father與Manager爭論著是演員還是角色比較真,而Father對Manager這麼說:

The Father. But only in order to know if you, as you really are now, see yourself as you once were with all the illusions that were yours then, with all the things both inside and outside of you as they seemed to you -- as they were then indeed for you. Well, sir, if you think of all those illusions that mean nothing to you now, of all those things which don't even seem to you to exist any more, while once they were for you, don't you feel that -- I won't say these boards -- but the very earth under your feet is sinking away from you when you reflect that in the same way this you as you feel it today -- all this present reality of yours -- is fated to seem a mere illusion to you tomorrow?

  這段對話像是子彈一樣打在我心上,那時的我過得極為混亂,覺得自己正在逐漸消失,外界對自己的認識與自己對自己的認識產生衝突,我和S時常辯論著怎樣才是真正的自己,然而他認為的真實在我的情況下看似過於簡單,我需要一個更確切的解釋、描述。害怕自己被外界的誤解與謊言淹沒,想要獲得一點點的理解,卻總是失敗。Pirandello就像是在幫無法確切描述自己恐慌的我說話,在我面對黑暗的時候用半帶安慰的微笑告訴我那黑暗只是墨汁,氣味讓人不舒服卻不至於是未知的。
  我也愛上了Einstein on the Beach,愛上了Robert Wilson,愛上了Theatre du Soleil。
  大三,跟小明、歐文、S一起修了仁博與郎老師帶的現代戲劇創作。也因為這樣,我認識了小狐狸、小凸、阿溥、維剛、黑森森、陶子這群奇妙可愛的人們。好幾個夜裡,我們坐在實齋交誼廳裡排戲、改劇本、想燈光、走位、討論。而公演前的那幾天,仁博圍著厚厚圍巾在新齋舞蹈教室告訴我們不要再改劇本。他是這麼說的:你們不要在冰上用釘子打了個小洞就放棄,要一直一直鑽下去,直到鑽破了那層冰,這個東西才是好的。我們在合勤演藝廳排了兩整天的戲,中途大家還不時必須離開到自己的課堂上解決期末考,直到晚上七點。燈控室是我跟漢堡神偷的,面前是三大排燈光控制鈕。燈明,燈滅,燈明,燈滅,燈明,燈滅,戲上演。
  而後來,莫名其妙的,我認識了更多也同樣上過現代戲劇創作而熱愛著戲劇的人們。法國戲劇導演研究課的小涵、學妹,後來也跑去修課的Jumbo、小黑人,還有許多許多。在清大的戲劇工作坊裡認識了許多未講話過的熟面孔。在戲劇講座以後莫名其妙的跟之前一同修歐洲文學史卻從未講過話的同學聊上了整整一個小時。而戲劇又圍繞著許多美好的生活片段,在國家戲劇院看Ostermeier導的Nora而認識了Afra,一年多後又一起去看了好事多磨、跟念舞台設計的表妹在北藝大看學長姐的畢業製作、跟表妹與一群北藝大的學生們一起在兩廳院廣場排隊吃烤鴨等待浮生若夢入場,等待讓Ariane Mnouchkin撕票,在北藝大看表妹的畢業製作(而且深深感動)、跟林貝貝在城市舞台看無數次的吳興國、當代傳奇劇場以及每次路程中的對話、夜夜夜麻一二三那無盡無盡的感動、跟孫姊姊在竹北演藝廳看慾望城國、跟現代戲劇創作同伴們看巴黎花街、在高雄看如影隨行。
  這群喜愛戲劇的朋友,似乎也成為最容易懂我、與我對談的朋友們。而當時把我帶入戲劇這個領域的莉莉老師,也在不知不覺間成了全清大最暸解我的老師。在大四下那忙碌不堪負荷而我幾乎要垮下的日子裡,也只有她看出我的疲態。也許是讀戲劇的人必須帶有對人性的一種敏感吧!戲劇(儘管只是個興趣)好像隱隱約約的在我的生命中扮演了很重要的角色。

Thursday, October 23, 2008

紫葉酢漿草

  星期一,在花店看到紫葉酢漿草,忍不住買了一盆。現在每天盯著它的葉子晚上闔起睡覺,白天張開精神飽滿的樣子,實在很有趣。而且,這小東西長得超快,才一天的時間,嫩葉就從五公分高,長到十公分高,我想很快就可以分盆了...
  它現在已經開始跟旁邊的竹柏搶空間..
  還有旁邊的鬱金香開得很漂亮。
  我大概正在圓小時候想在房間種筆筒樹的夢想。

Monday, October 20, 2008

倒立

  方才,覺得很悶(八成是數日來作息不正常壓力又大,悶在家裡還沒去晒太陽所導致),便想到,那來試試倒立吧!
  記得國中資優班有許多奇怪的課,有堂輔導課總是聽音樂冥想、演情境劇,某天那位非常美麗親切可人的輔導老師跟我們說:如果壓力大,就來試試倒立吧!然後,輕巧的就示範出手倒立。班上沒幾個人敢試,試了也沒成功。於是,那天接下來的一節課,元毛跟莊顗民、黃勇叡就在木板地上堆滿了枕頭,以各種奇怪的方式想要做到手倒立,例如衝刺後嘗試前翻、魚躍前翻後腰部挺直由另一人將腳抬起、直挺挺的摔進枕頭堆中,後來元毛還在幾乎要成功的那一瞬間雙手無力撞到脖子。
  而我最接近成功的倒立則是在家中的床上靠牆頭手倒立。
  到了大二的某次舞蹈課,老師要我們做三角倒立,用手前臂支撐。那次靠小明、庭安幫忙才成功靠著鏡子倒立了幾秒鐘。
  好像是那前一個學期我才跟S說如果期末之前我練成手倒立,他要請我吃竹籬。不過學校宿舍實在沒有地方練,最後作罷。
  而剛剛,我第一次不靠人幫忙的頭手靠牆倒立總算成功了!那一瞬間真是有種說不出的快樂。明明就是這麼簡單,為什麼這麼久以來一直不敢呢?學期結束前不知道能不能練成手倒立。我想要頭下腳上的走路。

  時常莫名其妙的感覺空虛,儘管早已體認到這股空虛分明是這個時代的通病,還是會不由自主的輕微焦慮,想要找出源頭。短短的一個小時內試遍了每一項平常會專注的事情,從寫程式換到聊天,從架上挖出一直要看的Lürzer's Int'l Archive,打開,發呆十秒,闔起,丟進涼蓆上散落著的衣服堆中。抄起九月初於大陸某間規模類似誠品又名稱陽光的書店中買的陰鬱小說,未看完第一頁便搖搖頭塞回書架上。約翰柏格的小說感覺也不對,拿出來又放回去。眼角掃過尚未看完的吳爾芙,喔不,別碰它。來點納博可夫詩意煩亂搧情的羅莉泰呢?十分鐘後我再度投降,杭伯特爸爸現在的心情也跟我一樣坐立不安,還是別讀了。把筆電聲音打開,又關起,又打開,又關起;音樂從ECHO的巴士底之日換到Ole Lukkoye的Doo-Doo-Doo,停止,換曲,播放,停止,跳進另一張專輯,再跳回來;有意識又無意識的跟著柏蒼的聲音斷續五音不全的唱,降Key,升Key,想像原本歌曲是條骨幹而我的聲線如旋繞於花叢中的蝴蝶在四周飄忽不定,自以為是的譜出Vocal、吉他、Bass、鼓之外的第五種舉不上台面而世間從未發明過的、過度荒唐的樂器。顧爾德勉強用巴哈讓我停留了三分鐘,便慘遭截斷。打字聲、打字聲,我聽到隔壁房間電風扇運轉在墊高木板地上因共振效果產生的巨大噪音與印度音樂透過廉價電腦喇叭傳出來遙遠地方聽得特別清楚的吵雜細碎聲響,像破掉的窗戶碎片敲擊在輕薄鐵皮屋頂上那樣令人不安。
  空虛已因為對空虛的恐懼而轉變為焦躁,無來由的焦躁。腦袋開始浮現出許多瑣碎片段,例如昨天坐在國中同學靠自己能力買下的第一部外型臃腫可愛的銀色胖小車裡往金山街參加三個人的國中同學會那時在窗外看到向後逐漸遠離的景物,正如我們轉眼間逝去的荒唐青春;又或是如回程中途經寶山路,那天林貝貝載我到迴聲社隱密會客室泡茶玩桌上遊戲時途中夕陽穿過樹梢將陽光與影子一併撒在我們身上而面罩未蓋下的安全帽幾乎要讓風吹飛,勒得我下巴發疼的記憶,竟在我有意識的時候與寶山路上飛馳的胖小車右前方副駕駛座的記憶沾黏融合在一起;而在到達紅豆餅攤的那個轉角之前右轉時我又幾乎是真實的聞到那個下午紅豆餅的香味。眼前逼視的藍天與過去許多個高雄的藍天無任何相異,又像那天心情鬱悶時決定大吃大喝而跑到角頭烤鋪帶走一整包西點卻沒有任何一個牛角、幾乎是不想立刻回到家所以隨性轉彎騎進公寓林立的巷道內而撞見東園國小放學,是跟小學六年步行上下學一樣的哨子聲與黃色背心導護媽媽,瞬間無限想家又瞬間瞭解回到家的我也永遠不可能再是當年與秀楨在司令台旁榕樹下跳繩的那個小五籃球隊學生,數不清的折返跑、運球折返跑、上籃、仰臥起坐、青蛙跳、手毛很長很多的老師那打下去特別疼特別細的竹條與動輒二十分鐘以上的半蹲;桌子很大的實驗教室裡永遠過度氧化的砝碼與彈性疲乏的彈簧,花了很多心思做出來卻被不知是誰噴上了黃色噴漆的紙黏土娃娃;那前一個暑假聽說有人在那間教室外面的陽台一躍而下,上了新聞,同學也許扯謊也許真正看見了那位女士畫著黑色口紅擦著黑色指甲油臉上淌著淚水而旁邊放的是打掃用的未乾的拖把,我們也幾乎相信正下方的地板上有她留下的血跡;校內高高樹叢圍著的那棟神祕日式建築裡面住了一位老爺爺,爬牆進去的男生說他打開窗看見桌上滿滿擺的都是刀,每次開窗每次擺設都會變,我們在旁邊一到五班各種了一種植物,我們四班種綠豆而五班種玉米,那些玉米長得比我們都高;小港的家周圍是一片重劃區,可以直接看到遠方的中國造船鋼架(我每一次都不合邏輯的想到老爸津津樂道卻完全不好笑的鹿野國中、中國野鹿笑話),而另一邊用訂聯合報送的鍍金皮革海盜單筒望遠鏡可以瞧見國小操場上哪位同學正打著籃球;在台灣的第一個家晚上總能聽到兵營裡怎麼聽都像黑熊寶寶在一班的歌聲,與我生平第一堂鋼琴課;和潘惠文走進了違建剛拆的陰暗大水溝,地上滿是爛泥玻璃碎片磚頭與鐵皮,想著吸血鬼應該是住在裡面,而我們是命定要進入這個大水溝中探險,不能繞路,只能盡全力的往亮光走,不能回頭;違建被拆之前掛滿了白布條上面寫著無殼蝸牛,我卻花了好大力氣才理解為何他們將自己比喻成我們覺得是吸血蟲的蛞蝓。而對於違建、大水溝的記憶上又蓋了後來長滿了使君子的五百公尺白色花架步道,清晨時花是白色而下午卻變成深桃紅;有次使君子架上長出了一隻死貓,旁邊撒滿金紙,幾天後開始發臭,屍臭傳滿了整條步道與四年級回家的記憶,想偷看又相信著多看兩眼小貓的靈魂就會跟著回家,半夜出來肆虐。後來何佳霖的爺爺肺癌走了,我跟她走在空無一人長滿了使君子的步道上一言不發,而一瞬間她突然開始大哭,不停的流淚,不停的流淚,那天使君子的葉子異常綠,天陰陰的還帶點涼。滿月月光撒在陽台上總是特別皎潔特別亮,白色瓷磚上可以看到月光映出紗窗的窗框與網格,同學說對月亮祈求夢想會成真,而自然掉落的眼睫毛一根有一個願望的額度,於是我站在窗台上把眼睫毛用力的吹向遠方。
  我在哪兒?好像,我同時存在於1992年的小港1998年的鼓山1999年的左營2008年的新竹,卻又像那幾乎全是虛構而沒有任何人可以佐證只有當下、2008年的此時此刻是真實、是唯一。
  我是誰?我在哪?我回不回得了家?我回不回得了過去?家?什麼是家?為什麼要回家?為什麼要回到過去?我還是我嗎?

Saturday, October 18, 2008

最近

  在一堆剛起步的東西之間打滾。學習接電路、玩電阻、玩LED;學習Python與S60平台、藍芽;報了托福,要進入備戰狀態;總算開始上正課、開始要寫作業、念課本;而我的水草缸也開始長出會動的小生物,水螅、渦蟲、水蚤,一大群每天都一副肚子很餓的樣子;與幾個人通信,學習如何問出好問題、學習更實際的暸解自己想要去的地方並且選擇;接下來還有為期一個月的戲劇課。
  東風吹很強,但尚未萬事俱備,是最近的心情寫照。就在決定了不顧一切今年要試試看之後,似乎出現了許多恰好,總覺得有什麼在後面推著我似的,讓我不禁想到當年參加TQ時的那種隱隱的暗流,如海潮一般在日常生活中將萬物往某一特定方向輸送,這時候最容易的便是順著海潮走,挺胸昂首並帶點瘋狂與從容的往前走。
  很期待明年的這個時候會在不同的地方。
  也特別謝謝林小貝說的:「那些擔心的、知道自己遇到的話將無力解決的問題,就不要管了吧!反正永遠沒有準備好的一天。」
  知道自己仍然是搖搖欲墜,找自己找得很辛苦,不過還是挺喜歡這種感覺。要很瘋、很敢,才好。尋找自己的過程,就像是從溪水裡淘金,將混濁的過去裝進盤中用溪水一再掏洗,直到那些真正驅動著自己的動力從一片泥濘中緩慢現身。知道綁著自己的是什麼,而什麼會限制著自己,什麼將會幫助自己,該往哪兒去、該做什麼,這樣就夠了。永遠不要害怕、不要後悔。
  最近寫的東西還真是跟勵志小說差不多,啊哈。
  然後,親愛的J啊,我要是幫得上你就好了。快點再度自由再度飛翔好嗎?

Thursday, October 16, 2008

一種說話方式

  最近,腦子動得特別多,也因此食物吃得多、覺睡得多,容易餓也容易累,一不小心就餓到頭暈發昏血糖過低。但這樣的不斷思考、看書、問問題、嘗試創作,好像逐漸有點眉目了。
  原來我在尋找一種說話方式。說給你聽,我的思緒以文字流竄出來;如果你不能懂,那麼我只能將它具象化後給你看;假使你仍然誤解,我會為你做一雙眼與一個場景,從那兒看。
  這所有的,不過就是在尋找讓世界理解自己的方式並且理解世界吧。

Monday, October 13, 2008

To prove yourself worth it.

  最近一直遇到一些機會跟幫助,看起來都好得無法置信,而且,感覺時機都對,我準備好了,也沒有其他事情來干涉而覺得勉強。我想,要努力做好,證明自己是值得幫助的並且用這樣來感謝他們。至於未來會怎樣,我覺得無論走哪條路,只要能做自己喜歡的事情(並且能維持生活)就好。出國、唸書的重點其實不在於行為本身,而是這個行為所帶來的可能性、環境、知識與人,追求的是一種自我滿足而不是任何可以用量表、紙張證明的東西。

  就去試吧!而永遠不要後悔。不會後悔的。

  也許我真的太清楚自己要的是什麼以致於猶豫不決。

Sunday, October 12, 2008

我們說要參加對方的婚禮

  只是幾天沒開ICQ,一開就收到Ira的訊息,說她確定冬天要結婚了,要我一定要去莫斯科參加。天,我拿到的第一個紅色炸彈就這樣隔海炸過來了!而我還不確定有沒有旅費可以去呢!那應該會是個極度寒冷又下著雪的婚禮吧。
  而前幾天才跟J說到我們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碰面,也許要等到我們三個人其中一個結婚的時候才有機會見面,那時候我們都不知道幾歲了。於是我們說好了,當自己結婚的時候(如果有這麼一天的話)一定要記得邀請對方來參加。
  然後親愛的Khanim也說當哪天她有了對象決定要結婚時,我也必須要去看看她。
  我們說要參加對方的婚禮,可是,真的參加得到嗎?
  我們還會再見面嗎?
  是啊是啊,排除萬難一定去!

我們這樣送走他


[flickr slideshow]

  今天整理了不少照片上傳,過程中找到去年五月拍的照片,想起了當時的那起事件,雖然說跟學長根本不熟,但整件事情或多或少還是留下了巨大衝擊。一直想要用照片來述說那個氛圍,總算在今天動手。只是現在看看一年前拍的東西,實在是有太多不滿意。我想,就把它單純當成一個記錄吧。

Friday, October 10, 2008

Almost anything

  洗澡的時候突然意識到,該做選擇了。興趣那麼多,有哪個是可以一直維持下去並且當它變得極度無趣的時候我也總是不會丟棄的?大概是剛剛在TED.com看到關於dark matter的演講,想起了極愛的天文,以及這段沒有天文還是活得好好的日子。曾經覺得沒有音樂跟鋼琴我會活不下去,但現在它只是遙遠的記憶。曾經覺得沒有物理活不下去,我現在還是好好的活著。喜歡設計,喜歡寫作,喜歡畫畫,喜歡古生物,喜歡生態研究,偶爾喜歡攝影,喜歡戲劇,喜歡文學,喜歡文化研究那堆兩天前才通篇被我罵個沒完說要忘光光的東西,喜歡寫程式,喜歡太多太多,所以不斷的在各種領域與各個系館間跑來跑去,到最後都不知道自己要幹嘛了。
  J曾經說過像我們這種似乎任何事情都很容易上手的人,反倒必須小心不要失去專注,才不會什麼都無法深入。我想我又再一次不得不同意他的話。只是,該選擇什麼呢?
  事實上是,再不選擇,我也會被自己無窮的學習與創作慾望壓垮,什麼都做不了,只是每天在那裡煩。一次,一點點就好。
  希望睡一覺起來仍然有這種決心。我只想要過得平靜快樂有活力。

Thursday, October 9, 2008

這不就是蓋亞嗎?



5000天以後的網路。我覺得他根本就在說蓋亞理論。



這兩個演講有奇妙的相似處。

超有趣的故事



最後一段,攝影師與海豹的互動
讚。

Wednesday, October 8, 2008

為什麼我們都壞掉了?

  壞掉了。我與我的好朋友們都壞掉了。我們都壞掉了。
  為什麼,為什麼我們都壞掉了?
  人是不是長大了就會開始壞掉?
  爸爸媽媽也壞掉了,爺爺奶奶也壞掉了,所有人所有人都壞掉了。我以為我可以倚賴著的人都壞掉了。我也壞掉了。
  我不知道該怎麼辦。我想過自己的生活。我想過自己、有很多很多人的生活。我想要我身邊的人我在乎的人們都好好的。
  最難過的莫非是知道無論怎樣往過去挖掘也不能修復我們身上壞掉的任何一片。
  是什麼不對勁了?
  有時候我看著沒壞掉的他們/你們,那些沒有那麼熟悉親近的你們/他們,就好像在看另外一個世界的人們。好像我住在廢棄垃圾廠,我是廢棄的玩具,與同樣是廢棄玩具的好朋友們望著正常運作的你們。我想要把自己組合回去,零件卻散落一地。我們之間是巨大的掩埋溝,隔開了正常世界與廢棄世界,隔開了我們與你們。
  而我對同樣壞掉的好朋友們給的那一絲絲力量總是感到無限感激。
  可是我不希望我們都壞掉。

波斯卡得計畫

  故意給它一個好像很異國很難理解的名稱,其實還挺蠢的。
  文字太簡陋,因此我們決定用圖片對話。
  於是第一張明信片是從箱底裡挖出來半年前的一張相片裱糊在5*7大小的西卡紙上,貼了十二塊郵票與航空標記,從新竹市學府路郵局寄出。掉進郵筒前它還在郵筒上擺盪了片刻。
  希望一切都好,而你接到它時那兒應該早開始下著雪吧?
  還蠻期待反向會收到什麼的。

Tuesday, October 7, 2008

而是這樣的

  累了,所以不想講話,但有好多話需要講、想講,還是不講話的好。
  想法是個想法,建議是個建議,不是用來攻擊的,不是用來反駁的,我自有自的邏輯,你可以說你沒聽懂但是請不要自以為的引導,閉嘴,自己來做做看。
  你可曾一覺醒來發現世界完全不對盤,是某個小零件出錯了,將整個世界扭曲。
  我只是建議,馬的,幹,有點建設性。
  很吵鬧,很吵鬧。是啊是啊,我也會罵髒話。煩躁。
  而我厭倦了文青。我厭倦了德希達、羅蘭巴特、蘇珊桑塔格、班雅明、索緒爾、安海姆、蘇珊郎格、列文、馬諾維其,厭倦了他們所有人、所有人!還我一點單純而安靜的、不需要質疑並再三定義的世界好嗎?
  我討厭跟你們這些人說話總是要解釋再解釋,而你們總認為是我表達得不夠好、說得不清楚,不承認你們從未用心聽過而先認為是我沒聽懂你的意思,不承認語言有其曖昧性存在,更討厭你們自認為懂了之後的那近乎說教的嘴臉、那種自以為是。
  是啊,你們,你、你、你。
  我想要讓腦子放空,並看著所有白癡的笑話哈哈大笑,不要吊書袋。
  我想要看一整天的小叮噹跟史努比漫畫。
  拜託、拜託,不要再探討攝影、視覺文化的社會性,不要。我受夠了。
  你們是不是都忘了怎麼單純的看世界,單純的美好,單純的好奇。
  是啊是啊,就是這樣。牢騷它怎麼打也打不完,好長,三年份的,誰來接一下好嗎。
  我說我要放棄攝影。我要放棄你們那套、還有大家的那套攝影。我只想要開心。
  累了,真的很累了。而我覺得你們都不會懂的,這是怎樣的中空而乾。

Monday, October 6, 2008

被看懂就糟了

  今天去了葉錦添的演講,聽到了一句很棒的話:「作品如果被看懂就糟了!」。嗯,我想盡在不言中。

Sunday, October 5, 2008

獨自旅行

  今天自己去了趟國美館。為什麼會去,原因有許多,儘管我在出發前早就失去了最原先的動力,後來大概是覺得一個人到另一個城市去透透氣也不錯,前一天晚上聊得有點瘋狂也有點悶,需要沈澱,所以還是去了。
  自己靜靜的看著那些作品,不知道為什麼很平靜。有種我人不存在在當下的空間中,而是跳脫在另一個沒有時間軸的地方,那種被洗滌淨化的感覺。有幾次我幾乎是站在展覽作品前面便進入了一種半夢半醒之間的狀態,腦袋裡開始放映小電影,許多我以為早已遺忘的、過去的影像聲音都再次生動起來。或許可以稱為是種思緒的反芻,而反芻過後腦袋的確是輕鬆了一點,雖然它仍然是吵鬧著。
  我想,獨自旅行獨自看展的奧妙就在於那總是自言自語的自己可以進入安靜狀態,幾近藏匿於人來人往之中,不帶任何包袱,也增加別人跟你講話的機會。今天就把手機借給了找同伴的阿姨,還因為孤單的瞪著展覽訪談發呆而被顧展人員搭訕,她還很好心的塞了張複製畫給我。也許最孤單的時候才能體會到自己並不是那麼孤單吧。
  但我想我還需要很多很多很多的旅行,很多很多的黑暗夜晚在客運上望向窗外並夢想著自己的窗戶打開是滿天星斗與喧囂小城並置,很多很多次的恍惚進入夢鄉又轉醒。延續而迷離的逃開現實藏匿。
  就像昨天跟J又談到的,過去的自己、真實的自己、大家期待的自己、迷惘的自己、需要休息的自己,是一片大混仗而我覺得好累好累想跳脫,他則早已放棄。不好不好這很不好,想著想著又悶了。

提議

  和他說的,既然我們都如此不安靜。
  哪天,我們可以喝下上噸的咖啡或茶,直到醉,然後一起對所有東西罵髒話,或是做什麼瘋狂的事都好。
  應該很好玩的。
  其實我們都太壓抑了吧。嗯。

Wednesday, October 1, 2008

我夢想我是隻豹


我夢想我是隻豹
Originally uploaded by ca3rine

  某個陰鬱而疲累的早晨我在貓店遇見了牠,小小一隻如牠,躺在碩大的沙發上毫不客氣的佔據了整張沙發,時而清醒四處打滾撒嬌,與人們的指尖玩耍,時而自顧自的仰望天空邊搔著癢。
  搔著搔著,就越趴越低,睡成一團抱枕貓球,不時著調著頭與身體的最佳角度,以最舒服的姿勢枕著毛茸圓潤的腳掌而睡。
  然後,突然間的,牠伸展開來,姿勢仿若飛奔於非洲大草原上的獵豹後腳蹬地往前飛躍的那瞬間。
  也就僅僅是那麼一刻,我甚至來不及拿出第二捲底片,只用留有殘膠又在分裝過程中曝了光帶有毛邊的片尾拍下了夢中的牠。